“這發展也未免太快了吧？”莫離自言自語。

“什麼太快？”有聲音在莫離身後響起。

莫離回頭，看見小鄺，嘴巴向霍燕容那邊“嘟”了“嘟”：“那兩人應該是第一次見面，才三十分鐘，已發展到互相餵食……”

“不足為奇，她做生意，當然講求高效率。”

“做生意？”

“那藍衣女是職騙。”

“什麼？”莫離嚇了一跳。“你怎麼知道？”

“小金已留意她好一段日子。”小鄺說：“小金說，就她所知，已有三位女士受騙。”

“怎麼還不趕快報警？”

“那些受害者不肯站出來指證她。”小鄺歎口氣：“她的手段很高明，那些女人是甘心情願被騙的。”

“可是……”

“看她的樣子不像吧？”小鄺牽動嘴角：“她外表並不出眾，還有點小口吃，但心細如塵，把那些女人弄得貼貼服服。”

“不，我要揭發她……”

小鄺連忙把她攔住：“你別多事，那些笨女人要受點教訓，才會變聰明。”

“那是我的同事，我不能眼睜睜看著她受騙。”

“沒用的，看她的樣子，正沉醉在愛情中；你沒有真憑實據，她一定不相信你。”

“我應該怎麼做？”

“我跟小金商量一下，再作打算。”

“好，拜托你了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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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莫博士，你約我出來，有什麼事嗎？”霍燕容問。

“燕容，我約你出來是因為一件很重要的事。”莫離說：“但在告訴你之前，請你告訴我，你是否正在和人談戀愛？”

“你為什麼這樣問？”霍燕容害羞地笑：“我的表現很明顯嗎？”

“那答案就是「是」了吧？”莫離皺著眉：“我以下說的話也許不用聽，但請你耐心聽下去。”

“你說吧！”

莫離猛一咬牙：“你的女友祁匡民是職業騙子。”

“你……你開什麼玩笑？”霍燕容臉色由紅轉青，再轉白。

“我沒有開玩笑，我知道你不會輕易相信，我把證人請來了。”莫離打著手勢，鄰桌的小金和一名嬌小的女士走過來，在她們面前坐下。

“我是小金，這是丁素華。”小金作介紹：“也是祁匡民的受害者。”

“我不明白你們在說什麼。”霍燕容的手也在抖：“這中間一定有誤會，匡民絕對不是騙子，也許是同名共姓的人。”

“燕容，你冷靜一點。”莫離按住她的肩膀：“你先聽聽丁小姐的說話，才去下判斷好嗎？”

霍燕容喝下大口冰咖啡。

“霍小姐----”丁素華眼裡都是傷痛：“要你接受祁匡民是騙子，是很難過的事----我知道，因為我也經歷過。”

“……”霍燕容盯著丁素華，不說話。

“祁匡民，三十五歲，雙魚座，血型o型，高一米六五，重一百一十磅，報稱是室內設計師。”丁素華娓娓道來：“喜愛閱讀、電影、旅行，夢想擁有自己的夢幻居所。”

“她很溫柔、很細心，願意聆聽你的心裡話----無論多瑣碎煩悶的話題，她也興致勃勃地回應。”

“每天早上一睜眼，便能看到她發來的信息----寶貝，我晚上夢見你了……”

“每隔兩、三小時，她也會發信息給你----想念你、緊記多穿衣服、多吃水果……”

“每晚臨睡前，她會陪你說悄悄話，伴你入睡。”

“你要是生病了，她不單噓寒問暖，還佯裝生氣，因為你不好好照顧「她的女人」。”

“你的喜好、習慣、三觀，她都瞭如指掌----你會認為她是這個世界上最了解你的人----事實上，她下了功夫，把你臉書和朋友圈的帖子，全看了一遍……”

“即使還未見面，你已深信，你們是天造地設的一對兒。”

“她會送你一些鮮花和小禮物，甚至是一些時尚飾物----不值錢，卻也花掉她不少心思。”

“她也有小缺點，但完全無傷大雅，像是有點小口吃，還有，有點挑食。”

“她會為兩人描繪美好的將來----一間完全按照你心意佈置的家，兩口子日出而作，日入而息，每年兩次出國旅行……”

“她甚至把兩人將來的墓地也籌劃好----生同衾，死同穴。”

霍燕容僵僵地坐著，兩隻手臂直板板地垂下來，像是骨頭脫了節似的，動也不能動。

丁素華和小金對望了一眼，繼續說：“為了令你享有富足的生活，她勸你和她合資投資股票。開始時，也有些許利潤，慢慢兩人心雄了，便加大注碼，忽然有一天，告訴你，全蝕光了。”

“她陸陸續續用形形式式的藉口問你借錢----外婆生病、跟朋友合伙做生意、有內部認購的便宜單位……”

“你告訴她，積蓄已用光，她便著你向銀行和財務公司借；你拒絕，她便生氣，不理你……”

“到你真的山窮水盡，她便向你提分手。”丁素華歎氣：“前前後後，我被騙走超過二百萬……”

“如果你說的是真話，那你為什麼不報警？”霍燕容咬唇問。

“已報了警，但警察說這是私人財務糾紛，著我們自行解決。”丁素華苦笑。“今天我來這裡跟你說上這麼多話，就是不想再多一個受害者……”

霍燕容打斷她的話：“匡民的確曾經問我借錢，但她只是週轉一下，很快便還給我。”“即使一時間不能全還掉，她也在分期還錢。”

“這是她的必殺技倆。”丁素華低聲說：“目的是麻痹你的警惕心----讓你在不知不覺間越借越多。”

“即使你說的全是事實。”霍燕容猛吁一口氣：“我也不相信匡民會騙我。”“我對她來說，是最特別的存在。”

“你別這麼冥頑不靈好嗎？”坐在鄰桌的賀佳宜再也忍不住，衝過來跟霍燕容說。

“你為什麼會在這裡？”霍燕容尖叫起來。“你來看我笑話嗎？”

“不，你別誤會，佳宜只是關心你。”莫離連忙解釋。

“我才不要她關心。”霍燕容狠聲說：“我明白了----你不忿我比你早一步找到心愛人，所以跟她們串通，企圖拆散我和匡民……”

“你有被害妄想症。”賀佳宜不客氣地說：“那祁匡民是騙子，這是鐵一般的事實，你硬是不肯相信，只代表你不肯面對現實。”

“你管我這麼多幹嗎？”霍燕容兩眼通紅：“我跟你早已沒有半絲關係。”

“什麼沒關係？你在我心裡，依然是最最最重要的人。”

“你……”

小金打著手勢，和莫離、丁素華悄悄離開，把空間留給這兩個人……

-待續-